和平不好嗎?我們為何擺脫不了戰爭?當法庭不是用來追求正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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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10/23 第1397期 | 訂閱/退訂 | 看歷史報份
新書鮮讀 戰爭是癮?和平不好嗎?我們為何擺脫不了戰爭?
戰爭會結束,但正義不一定會到來!當法庭不是用來追求正義
深入宏都拉斯最險惡叢林,解開消失五百年的巨大遺跡之謎

新書鮮讀
戰爭是癮?和平不好嗎?我們為何擺脫不了戰爭?
圖/衛城出版
書名:《人類為何戰爭?愛因斯坦與佛洛伊德留給21世紀的難題》

內容簡介:戰爭是癮?和平不好嗎?我們為何擺脫不了戰爭?對於這項困擾全人類的大哉問,當今世界究竟有哪些答案?全球戰爭史權威、《二戰》作者 李察•奧弗里 寫下人類歷史的診斷證明!綜觀人類歷史,戰爭為何一再發生?是天性,還是後天環境?生物、心理、文化、生態、資源、信仰、權力、安全:8大面向分析!

  第二次世界大戰爆發之前,世界上最著名的物理學家曾寫信詢問世界上最著名的心理學家:和平不好嗎?人類為什麼非得要發動戰爭?面對愛因斯坦的提問,佛洛伊德認為答案很簡單,既是生物本能,也是人性使然。愛因斯坦並不滿意這個答案,他認為戰爭並非天性,而是人類的政治與社會選擇,因此人類最終可能選擇廢除戰爭,一如廢除奴隸制度。

  將近一百年之後,今日世界依舊烽火連天。不僅內戰與族群衝突未解,大規模戰爭更是死灰復燃、捲土重來。戰爭為什麼一再發生?為什麼我們明知故犯?戰爭是人類歷史的常態還是例外?

  繼《二戰:帝國黃昏與扭轉人類命運的戰爭》改寫我們對二戰的認識之後,享譽全球的戰史學家李察•奧弗里決定接續愛因斯坦與佛洛伊德當年的挑戰。奧弗里根據自己對戰爭歷史長達四十年的研究,綜合了過去一百年來,人文學科與社會科學等跨領域研究對戰爭成因的解釋,從新石器時代至二十一世紀當代的戰爭,分別就生物、心理、文化、生態、資源、信仰、權力、安全等八大面向進行分析探討。

  人類為何好戰?戰爭是如佛洛伊德所說的人類天性嗎?還是像愛因斯坦認為的是後天環境所致呢?對於這項大哉問,奧弗里教授有他的答案,但他也鼓勵讀者們跟隨本書腳步,找出自己的答案。我們或許無法完全擺脫戰爭的陰影,卻可以把這團迷霧撥開一點,找到動盪世局下看待戰爭、歷史及人性的方法。

作者介紹:李察•奧弗里,二戰研究第一把交椅,沃夫森歷史獎得主,學院專業與大眾書寫兼具。相信史家必須向學院外的大眾分享歷史,而不是把歷史變成專門獨享且難以親近的學科。英國國家學術院院士,皇家歷史學會會士。曾任教於劍橋大學、倫敦大學國王學院,現為埃克塞特大學歷史學系名譽教授。曾在英美學界1980年代「二戰起源」的學術論戰中扮演重要角色。2007年獲英國筆會頒發二戰史寫作殊榮「赫塞爾•蒂爾特曼獎」,2001年亦榮獲美國軍事史協會頒發「塞繆爾•艾略特•莫里森獎」,以表彰其對戰史研究的傑出貢獻。

搶先試閱:〈人類學〉

美國人類學家米德聲稱戰爭只是一種發明,她拒絕採信人類在生物或心理上天性好戰的觀點。她主張戰爭就像寫作、婚姻、陪審團制度、烹飪或埋葬死者,是人類發展出的又一種生活習俗。她的人類學研究並不特別聚焦於戰爭暴力,也譴責這項明顯無益的發明。米德相信,人類理當能發明更好的方法來解決衝突。長久以來,人類學家、考古學家與民族誌學家大多像米德一樣,以排除或邊緣化戰爭暴力的方式來討論人類社會的發展,傾向於以文化實踐和社會結構的角度來界定其研究對象的生活。

我認為米德對戰爭的看法錯了。婚姻和烹飪只有在你運氣奇差無比的時候才會害死你,但戰爭卻極具破壞力,會造成大規模死傷與創傷。不過米德懸在人類學同行前的問題仍值得探討:假設戰爭真是文化產物,那人類是在何時發明戰爭?又為何要發明戰爭?在這個問題上,人類學及考古學界還有另一場激辯。一方認為史前時代的人類社會基本上和平共處,衝突罕見且不利生存,直到國家形成後才變得普遍。另一方則主張,部族或酋邦之間本來就存在類似戰爭的暴力衝突,遠早於國家建立之前,甚至可溯及遠古。這場爭論並不僅是學術之爭,更涉及對於戰爭成因更根本的看法差異。畢竟若要解釋人類戰爭何時開始及為何出現,就不再能只是從強調先天必然的生物學或心理學角度出發,而得將研究重心放到強調後天影響的人類先祖社會與文化。

人類學界的分歧主要源自於幾個重大實務問題,像是如何評估現有證據—許多證據的意義仍舊模糊不清或令人困惑。綜觀人類歷史,從早期人族以降,考古學紀錄就極為稀少,無法清楚論斷過去群體之間究竟是暴力或是和平。一直到莫約一萬年前,人類都有大半時間是以採集魚獵為生,生活在規模大小不等的群體中,學習使用石器、骨器和木製工具。這種生存方式解釋了為何這個四處遷徙且以採集為生的物種只留下如此稀少的化石資料。有機的木具和骨器,無論是工具或武器,都早已腐爛。石製工具往往能保存下來,有時數量還很豐富,但對於這類石器是否兼具武器功能卻不得而知。我們將過去的群體畫歸「史前時期」,並不是指這些人沒有歷史,只是他們的歷史並不可考。考古人類學只能儘量利用現有證據,至於其他未知之處,正如美國考古學家艾爾莎(Elsa Redmond)所說,「從未見過的遺址」與「從未發現的事物」永遠存在。

史前時代的衝突證據可分為四大類。最重要的就是骸骨創傷(蓄意於骨骼上造成的傷害),其次為圖像是否有暴力的象徵表現,第三是修築堡壘的證據,最後便是武器,而武器存在與否往往又有賴於葬儀習俗的研究,特別是當武器與戰士遺體一同埋葬時。每一類證據都有我們無法論斷之處。好比骨骼創傷就可以有多種詮釋。學者研究尼安德塔人的現存骨骼後,發現高達五成五個體的頭、頸、肩、手臂都有傷痕。我們或許可以由此推斷他們曾經發生過暴力衝突,但也有人認為這類傷勢可能是與近距離獵殺大型有蹄動物有關。如果後者的說法為真,那麼尼安德塔人就只是發生意外,未必有暴力傾向。然而,近年學界開始以科學分析克羅埃西亞克拉皮納岩窟(Krapina,現存最大批的尼安德塔人遺骸,歷史可溯及十三萬年前)出土的尼安德塔人顱骨及各部位骨骼碎片,結果發現大量可見的傷痕,而且這些傷痕在骨骼上的分布情形都更符合人與人之間暴力衝突的結果,而非由意外造成。甚至還有人將這些骨骼損傷解讀為食人的證據。總之爭論還在持續。

隨著情境不同,骨骼考古學界對證據的詮釋同樣眾說紛紜。頭骨骨折可能是兩人爭執或意外,但也可能是蓄意群體暴力造成的結果。有些骨骼創傷是由食腐動物所致,或是重新安葬時的二次損傷,必須與鈍器或銳器損傷區別。最確鑿的證據就是嵌入遺存骨骼中的投射器具,有時數量還很可觀—然而,大多數投射武器造成的損傷都不會在骨骼上留下痕跡,軟組織和器官上的傷口亦已無跡可尋。至少五千年前,人類開始使用標槍、擲矛桿、劍和匕首等武器,這很可能減少顱骨創傷或骨骼損傷的證據,但不代表致命傷害就不存在。十九世紀,美國軍方針對箭傷影響的研究顯示,高達三分之二的箭傷都不會於受害者骨頭上留下痕跡,六成一致人死亡的子彈都是擊中腹部。也就是說,過去很大部分的致命傷如今已不可見,死者的骸骨也多半遺失。

人類學家在解釋戰爭何時與為何出現時,另一項分歧就在於無法對戰爭的定義達成共識。規模是一個問題,意圖則是另一個問題。包括許多歷史學家在內,學界不少人主張戰爭是近代的產物,也就是人類唯有在發展出有組織的國家政權之後,才有足夠的行政、經濟和社會能力得以組建軍隊並提供後勤支援。對擁護此主張的人來說,國家誕生前出現的暴力證據只屬於仇殺、爭鬥與伏擊,或是由寥寥幾人至幾百人結伴發動的突襲—這就是人類學家凱利(Raymond Kelly)所稱的「無戰爭社會」,社會成員確實曾表現出殺人、霸凌或懲處的暴力,但不會發動「戰爭」。立場相反的另一方則認為,特定群體之間的集體衝突性質已近似於戰爭,無論是敵對部落的致命伏擊、殲滅整座敵對村莊、戰士之間以殺戮為目的小型衝突,還是為強取奴隸與祭品而發動的暴力攻擊,全都可被視為戰爭。除了「戰爭」這個詞彙具有語意上的爭議,我們也可以在「屠殺」這個詞彙上看到類似的問題。近期有越來越多的史前考古發現,歐洲、中國及美洲都曾發生過多起屠殺事件。其中一種解讀,就是屠殺必定表示受害群體曾經承受戰爭式暴力。但在另一方面,屠殺也能被視為文化和社會過程的產物:時人憑藉屠殺「異己」來增強社會向心力或維持儀式習俗,賦予屠殺行為另一層不同於單純戰爭的象徵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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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爭會結束,但正義不一定會到來!當法庭不是用來追求正義
圖/貓頭鷹出版
書名:《不正義的地理學:二戰後東亞的記憶戰爭與歷史裂痕》

內容簡介:戰爭會結束,但正義不一定會到來!為何二戰後東亞無法如歐洲那般實現和解?為何戰犯審判未能解決歷史創傷,反而加深了各國間的敵對情緒?◎本書特別收錄臺灣版獨家作者序「臺灣戰後正義的悖論」。

中日兩國對二戰一直有著不同的詮釋。相較於德國直面歷史,日本選擇淡化戰爭責任,而中國則以標舉南京大屠殺和攻擊靖國神社予以回應。這背後不僅是自我保護的本能反應,而是東亞的戰爭審判以及戰後處理的方式,給予各國詮釋這段歷史的空間。本書將二戰戰爭審判放入東亞的地緣與歷史脈絡中,帶領讀者了解這段歷史如何形塑且至今依舊影響著東亞各國的局勢。

讓位給政治的戰爭記憶

二戰結束後,全球有50多處法庭展開對日審判,在美國主導且國際法未臻成熟的情況下,留下大片空白與爭議。尤其是東京大審,有人質疑:這是一場為了滿足復仇而動用虛假的法律程序。戰後美國選擇不追究天皇的責任,更在冷戰期間將日本視為地緣政治下的盟友,對戰犯問題採取寬容態度。到了1970年代日本經濟崛起,他們開始重新定義戰爭罪行,並抗議同盟國在戰後所推行的正義,甚至透過重寫歷史,試圖翻轉國際形象。有些開始將二戰「正名」為「大東亞戰爭」,詮釋成一種解放亞洲之戰,或是將日本對中國與對歐美的戰爭理由分開,後者是為了防禦而戰,並非一種侵略行為。

當法庭不是用來追求正義

戰爭法庭本身既可成就正義,也可能掩蓋不義。當記憶與歷史出現裂縫時,日本社會借用審判重新詮釋自我身份。至於中國,審判的目的也不僅是為了處罰戰敗國。國民黨政府曾透過戰犯法庭進行大規模公開審判,試圖重建戰後秩序與主權象徵;而中國共產黨則傾向以政治改造方式處理戰犯,讓法庭轉化為政治教育的展示場域。兩者雖方式不同,卻都將法庭作為建立政權合法性的重要舞台。

戰爭記憶形塑的東亞政治

在本書中,作者提出競爭正義的概念,正義是一個漫長、複雜且充滿競爭的歷史與政治過程。在戰後去帝國、去殖民、樹立政權合法性和重塑國族認同等歷史脈絡中,各國領導人都為了政權合法性和重塑國族認同,而利用了戰罪審判與相關歷史記憶。而這些未竟的爭論也都塑造出今日東亞的政治地理。所謂的正義是否施行,記憶是否和解,不僅僅是法庭上的審判可解決之事,而是我們如何去理解與詮釋過往的歷史。如同台灣複雜的歷史記憶,讀者將可透過本書從歷史、法理、地理與政治交織處,探索二戰後的記憶之戰,挖掘形塑今日中國、日本、韓國與台灣等國家之間的關係與東亞局勢之關鍵所在。

作者介紹:顧若鵬 ,歷史學家,目前擔任英國劍橋大學東亞系教授,2025年獲選英國國家學術院院士。主要研究範圍是日本近代史,包括日本文化史、中日關係史。1990年畢業於布蘭戴斯大學,2002年再從普林斯頓大學取得博士學位。除英語之外,精通漢語、日語和法語。妻子是知名日本外交官水鳥真美。

著有《從人到鬼,從鬼到人:日本戰犯與中國的審判》,遠足文化,2021。

搶先試閱:〈不只一個著名地標在述說這個版本的故事〉

近代中日帝國競爭關鍵時刻可回溯到一八八六年八月,當時清朝火力強大的北洋水師數艘戰艦開進日本西部的長崎港。日本展開明治維新才不過二十年,大家仍在懷疑這個國家是否能成功現代化。滿清艦隊規模龐大,其中包括數艘巨型鐵甲艦,而最引人注目的莫過於「定遠」與「鎮遠」兩艦。定遠號是中國最先進戰艦之一,威力遠超出日本海軍所擁有的任何武裝。一八八六年夏末,北洋水師正在東亞海域巡弋訪問,在長崎港停泊幾天之後,數十名清軍水兵下船前往當地花街「丸山」尋歡作樂,結果與日本警察和民眾爆發衝突,情況嚴重到讓長崎地方官員向滿清駐日使館提出抗議要求賠償。這場騷動後來被稱為「長崎事件」,造成兩名日本人、五名清軍水兵死亡,以及七十四人受傷;它讓清朝海軍「軍紀惡劣」的名聲響遍日本群島,且也成為引發東亞地區展開爭霸競賽的因素之一,刺激中日雙方不斷做出行動,推動日本人建立後來的帝國優勢。

長崎騷亂之後又過八年,到了一八九四、九五年間的中日甲午戰爭,在關鍵性的幾場海戰裡,日本人再度面對這幾艘中國戰艦。甲午戰爭起因是日本意圖宰制朝鮮半島,想更進一步影響朝鮮如何進行改革。長崎事件之後數年內,日本將寶貴的國家資金投注於海軍以增強軍力。此時中日雙方在黃海交戰,全世界都以為規模更大、火力更強的滿清艦隊很快就能擊敗設備較差、人數較少的日帝國海軍。然而,清軍的腐敗與指揮失當讓日本占取良機擊潰對手。這場海戰一開始並未引起廣泛注意,大多數中國人仍認為清軍會取得最後勝利,這也是中國報紙向讀者宣傳的結論。中方媒體用傳統悠久的侮辱性稱號「倭寇」來稱呼日本人,同時卻鮮少報導每場戰役真實結果。

屋漏偏逢連夜雨,滿清水師不僅錯估戰情、誤用戰術,且連運氣都差得不得了。一八九四年十一月十八日,鎮遠號駛出威海衛港時似乎是被己方布置在港內的水雷炸傷,然後觸礁擱淺。為了慶祝黃海海戰這個歷史轉捩點,東京市政府在一八九四年十二月九日舉辦一場空前盛大的勝利慶典。慶典高潮是重現滿清戰艦與日本海軍激烈交火場面,巨大的熟石膏船艦模型在湖面上演出一場海戰,並用煙火來模擬砲轟景象。清朝在這場關鍵戰事失利,這是一個預兆,預告它最後垮臺的結局;但日本此時卻在舉辦一場規模空前的勝利慶典。

滿清水師的霸權在數個月後正式告終,同時日本帝國也正式登上世界舞臺。威海衛是中國北方排名第二的重要海港,它在一八九五年二月十二日被日本海軍攻陷,市區也遭占領。日本人俘獲鎮遠號與其他大量艦船做為戰利品,當時滿天飛的國際新聞報導中說,北洋水師艦船都被日帝國海軍擊沉或重創,但其實它們有些是被清軍自己鑿沉,有些受到輕重不等的傷害,而有幾艘在相當程度上還可以使用。日本修復鎮遠號,然後將它編入日本海軍艦隊;它被帶回日本的途中先去長崎舊地重遊,然後抵達橫須賀軍港,受到大批民眾歡呼迎接。日本將這兩副龐大的清朝軍艦船錨做為戰利品在上野公園不忍池畔展示,以象徵日本勝過滿清。此外,東京還蓋起新建築物,裡面有巨大的戰場環景圖,讓市民從各種不同地理角度觀賞那些著名的交戰時刻。這些三百六十度「戰爭體驗」提供了視覺與聽覺的沉浸感受,同時也是宣傳日本勝利的利器。

隨著星移斗轉,兩副船錨的來處或許已被遺忘,但它們又在一九四二年再度成為愛國宣傳的養料。那一年,日本海軍與西方同盟國對上,在二次大戰太平洋戰場上擴張勢力。一九四二年五月二十八日,日本《朝日新聞》告知民眾,上野公園船錨展示處前一天所舉辦的「紀念碑揭幕式」是「帝國海軍紀念日」活動的一部分。滿清船錨之所以在戰爭迷霧中被人遺忘,其中一個原因或許是日本在其他類型戰場不斷取得更耀眼的勝利。比方說,一九三九年日軍攻下武漢(中國主要城市之一),日方隨即在日本中部兵庫縣西宮球場裡造出一座龐大的戰場環景模型,「占滿整個棒球場」,來歌頌這次勝利。

時間又過幾年,到了一九四五年,日本帝國勢力已土崩瓦解,中國國民黨政權開始與日美兩國磋商兩副巨型船錨的歸還事宜。理論上,國民黨沒有任何法理依據可以主張對這兩副船錨的所有權,因為它們是日本從清朝政權取得的戰利品。然而,這些艦船卻能呈現國民黨是承繼滿清國恥的「正統」政權;如果能為國家找回顏面,國民黨在中國大眾眼中的形象就會得到極大提升。過程中,國民黨駐日武官鍾漢波少校扮演了關鍵角色。此人是海軍軍官,在二次大戰剛結束那幾年代表中國參與盟軍占領日本的工作。他在回憶錄裡說,中國能以四大戰勝國之一的身分占領日本,實有助於一雪百年恥辱。

中國駐日代表團雖也屬於同盟國軍事占領政權,但卻有名無實,因為當時中國無力派出任何有效兵力來支持己方意見。代表團提出要求,要日本歸還兩副船錨與殘餘砲彈彈頭,因為它們是「一八九五年中日戰爭結束後日本取回之掠奪品之一部分」。「中國代表團認為,此類物品之公開陳列應立予停止,且應將此物品廢置並運回中國。」駐日盟軍總司令部(執行同盟國對日軍事占領的機關,實際上受美國控制)一開始對此不甚在意,聲稱一九三七年之前發生的事不歸他們管;但中國代表團表示這些展品會美化戰爭與軍國主義,違反「占領日本以和平本意教育其人民之目的」。美國似乎是因此而態度軟化。最後,國民黨終於將船錨拿到手,運回這些被日本擄走的戰利品,還反過來舉辦一場歸還遺物的慶典,想要公開洗雪五十年前滿清帝國所受的恥辱。

又過了數年,中國大陸在一九四九年江山易主,換成中國共產黨掌權。在新政府主持之下,滿清船錨又一次成為國家歷史重要部分;只不過,這一次的故事變成共產黨版本。「鎮遠」的船錨如今陳列在北京的「中國人民革命軍事博物館」。博物館設計與建造都明確傳達「控制『對過去的重述』與『呈現過去的手段』來建立歷史詮釋一致性」的目的。在中國,主流觀點認為,日本至少從甲午戰爭開始(甚至可能是從一八七○年代對臺灣發起軍事行動開始)就有一個在東亞建立軍事霸權與帝國控制的大計畫。中國後來「復活」定遠艦,把它變成山東威海市(舊稱威海衛)中日甲午戰爭博物館群的一部分,於是如今仍有不只一個著名地標在述說這個版本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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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入宏都拉斯最險惡叢林,解開消失五百年的巨大遺跡之謎
圖/馬可孛羅
書名:《失落的猴神古城:深入宏都拉斯最險惡叢林,解開消失五百年的巨大遺跡之謎》

內容簡介:五百年傳說,千古詛咒,深入全球最密叢林的驚險之旅!絕對真實的第一手觀點,親眼見證21世紀失落文明的重大發現。自從史蒂芬斯發現馬雅城市後,無數探險者深入中美洲的雨林探索,但幾乎沒有人深入令人畏懼的蚊子海岸一帶,那裡很可能隱藏著一座古城廢墟,甚至是一個失落的文明。我們對它一無所知,直到現在。

自從史蒂芬斯發現馬雅城市後,無數探險者深入中美洲的雨林探索,但幾乎沒有人深入令人畏懼的蚊子海岸一帶,那裡很可能隱藏著一座古城廢墟,甚至是一個失落的文明……

數百年來,蚊子海岸潛藏著一個全球流傳最久、最誘人的傳說:有個蘊藏龐大財富的失落之城,隱藏在宏都拉斯的內地。根據當地原住民透露,他們的祖先為了躲避西班牙的入侵者而逃至當地,並警告那是一座遭到詛咒的傳奇城市,任何人一旦踏入,猶如死刑加身,他們稱之為「失落的猴神古城」。一九四○年,探險記者西奧多•莫德(Theodore Morde)從雨林裡帶回數百件文物,宣稱他發現了失落之城,舉世為之震驚,但他從未透露古城的位置,隨後自殺身亡。

日益盛傳的神祕傳說,吸引了無數探險者、淘金客、文物掠奪者、科學家、考古學家、地質學家前仆後繼地尋找失落古城,皆鎩羽而歸。

時序來到二○一二年,作者道格拉斯•普萊斯頓與一群科學家展開了別開生面的探索之旅。他們搭上單引擎飛機飛越雨林林冠,載著先進的光達科技探勘,這種新科技可以描繪出濃密雨林所包覆的地勢。飛機飛越陡峭山地所包圍的未開發山谷時,發現一座龐大都市的明確遺跡。由此可見,那不僅是一個不為人知的城市,更是失落的文明。

為了證實這個大發現,普萊斯頓與團隊不畏暴雨、泥流、毒蟲的侵擾,以及美洲豹和毒蛇的威脅,從叢林裡帶回傳奇的證明……還有詛咒。他們感染了一種無法醫治的可怕疾病,甚至可能置人於死地。

《失落的猴神古城》充滿懸念和震撼,披露了豐富多彩的歷史、驚險刺激的冒險和戲劇性的命運轉折,是二十一世紀最偉大發現之一的真實目擊紀錄。

作者介紹:道格拉斯•普萊斯頓 ,美國自然史博物館(American Museum of Natural History)的作家兼編輯,在普林斯頓大學開寫作課,也為《紐約客》、《自然史》、《哈潑》、《史密森尼》、《大西洋》等雜誌撰稿,著有多本知名的非虛構類書籍,包括暢銷書《佛羅倫斯人魔》(The Monster of Florence),並與林肯.柴爾德(Lincoln Child)合著以FBI探員潘德嘉為主角的系列小說。

搶先試閱:〈誤踩進看不見的死角而被毒蛇咬傷〉

二ま一五年二月十五日,我在宏都拉斯卡塔卡馬斯市(Catacamas)的帕帕培多旅館(Papa Beto Hotel)裡,跟著大夥兒一起聽取簡報。未來幾天,我們這個團隊預定搭乘直升機,深入蚊子海岸的內地山區,進入暫名為「目標一」(Target One)的未開發山谷。直升機會在一條無名河流的岸邊把我們放下來,讓我們在雨林裡搭造原始營地,做為探索某個未知古城遺跡的研究基地。我們將會是第一批深入蚊子海岸那個區域的研究人員,沒有人知道在那片杳無人跡、叢林密布的原始荒地上會看到什麼。

卡塔卡馬斯市的天色漸暗,探險隊的後勤長站在簡報室前,他是退役軍官,名叫安德魯.伍德(Andrew Wood),人稱伍迪,曾是英國特別空勤團(SAS)的中士及高士廉衛隊(Coldstream Guards)的士兵。他是叢林戰及叢林求生的專家。他一上台簡報,開宗明義就說,他的任務很單純:幫我們保命。他之所以召開這場簡報會,是為了確保我們都知道探索山谷時可能遇到的各種威脅。他希望我們都了解及同意,在我們深入荒野的那幾天,讓他的前SAS團隊主導一切行動,即使是探險隊的名義領袖也必須服從他們的指揮。這個團隊將採用一種半軍事的指揮架構,我們必須完全接受他們的指令,不能反彈。

這次聚會也是這支探險隊第一次全員會合,成員的背景多元,包括科學家、攝影師、製片人、考古學家,還有我這個作家。我們每個人都有許多不同的荒野求生經驗。

伍迪以簡潔明快的英式風格說明安全守則:尚未進入叢林以前,也必須格外小心,因為卡塔卡馬斯市是個危險的城市,由粗暴的毒梟集團所掌控;任何人想離開旅館,都必須有武裝軍人護衛著;絕對不能對外人透露此次的行動內容;在旅館人員可聽到的範圍內,不能談論這個專案;在旅館房間內,不能隨手擺放任何提及此次行動的文件;不能在公共場合打手機;旅館的儲藏室裡有一個大型保險箱,可以存放文件、金錢、地圖、電腦和護照。

至於叢林裡可能遇到的危險,毒蛇名列危險清單的榜首。他說矛頭蛇在這一帶稱為「黃顎」(barba amarilla)。爬蟲學家認為牠是最可怕的蝮蛇,在美洲大陸造成的死亡人數比其他蛇類還多。牠在夜間出沒,深受人類及活動的吸引,攻擊性強,敏感易怒,行動迅速。據觀察,牠的毒牙噴出的毒液可逾六英尺,連最厚的皮靴也能咬破。有時牠會襲擊,接著追擊,再襲擊。襲擊時,牠通常會往上跳,攻擊膝蓋以上的部位。毒液有致命的效果,即使你沒有因腦出血而暴斃,之後也可能因敗血症而喪生。即使你大難不死,毒素也會使組織壞死,遭到攻擊的肢體通常必須截肢。伍迪說,直升機在夜裡或天候不佳時無法飛入我們前進的地區。萬一被毒蛇咬傷,可能要拖好幾天才能送醫。他叫我們隨時都要穿著克維拉防蛇鞋罩(Kevlar snake gaiters),尤其是夜裡起床小解的時候。他提醒我們,在叢林裡一定要先踩在原木上,然後再下來,絕對不要踩進視線看不見的地方。他的朋友史蒂夫.蘭金(Steve Rankin)就是因為誤踩進看不見的死角而被毒蛇咬傷。蘭金是電視節目《荒野求生祕技》(Man vs. Wild)的製作人,他們去哥斯大黎加為節目偵察拍攝地點時,遇到毒蛇襲擊。蘭金穿了防蛇鞋罩,但躲在原木另一邊的矛頭蛇攻擊了沒有防護的靴子。毒牙咬穿皮革時,就像咬穿奶油一樣容易。「結果變這樣。」伍迪掏出iPhone讓我們傳閱,手機螢幕上是蘭金的腳開刀時的恐怖模樣。即使注射了抗毒血清,那隻腳依然壞死了,死肉必須清創到肌腱和骨頭。蘭金的腳雖然救回來了,但醫生必須從他的大腿移植一塊肉去蓋住那個傷口1。伍迪繼續說,山谷是矛頭蛇的理想棲息地。

我偷偷瞄了一下現場的伙伴。當天稍早,整個團隊還在旅館的泳池邊,手拿著啤酒,談天說笑,如今那種歡樂氣氛已蕩然無存。

接下來的簡報是有關我們可能遇到的帶原昆蟲,包括蚊子2和白蛉、恙蟎、蜱蟲、親吻蟲(名稱源自於牠們喜歡咬你的臉)、蠍子和子彈蟻(因咬傷的疼痛感有如遭到子彈射傷)。蚊子海岸流行的最可怕疾病,或許是黏膜皮膚型利什曼原蟲症(mucocutaneous leishmaniasis),有時稱為白癩病(white leprosy),是由帶原的白蛉咬傷所致。利什曼原蟲會移到受害者的鼻子和嘴唇的黏膜上寄居,並侵蝕黏膜,最後在臉上侵蝕出一個大瘡。他強調,我們從頭到腳一定要定時噴敵避(DEET),衣服上也要噴,黃昏後更要全身噴灑,徹底防護。

晚上我們聽到蠍子和蜘蛛爬進靴子裡。我們把靴子倒掛在鞋架上,每天早上拿起靴子時,還需要搖晃一番才能套上。伍迪也談到林裡有許多凶狠的紅螞蟻兵團,只要稍微碰一下樹枝,牠們可能像雨水般灑落在我們的頭髮和脖子上,瘋狂地鑽咬並釋放毒素,必須立刻排除。他警告我們,以手抓住任何樹枝、莖梗或樹幹以前,都要先看仔細,不要在茂密的植被叢中隨意地推進。除了潛藏的昆蟲和爬樹蛇以外,許多植物也帶有荊棘和刺突,可能讓人皮開肉綻。在叢林裡一定要戴上手套,最好是潛水用的手套,防止刺傷的效果較佳。他也警告,在叢林裡很容易走失,離開團隊十到十五英尺就很容易迷失方向。任何人在叢林中絕對不能擅自離開營地或脫隊,每次離開營地都必須背著裝有應急物資的背包(內有食物、水、衣服、敵避噴劑、手電筒、小刀、火柴、雨具)。那是假設我們每次離開都有可能走失,而被迫躲在某塊滴水的原木下過夜。他也發給我們哨子,要求我們一旦覺得自己迷路了,就馬上停下來,吹遇險訊號,等待救援。

我專心地聆聽,真的很專心。在安全的會議室裡,顯然伍迪只是想嚴詞恐嚇我們乖乖就範,告誡那些野外探險經驗不足的成員。現場只有三人曾經搭機飛過「目標一」──我們即將前往的那個遙遠山谷──我是其一。從空中鳥瞰,那裡宛如陽光燦爛的熱帶天堂,才不是伍迪描述的危險陰濕叢林,充滿了疾病和毒蛇。我們會沒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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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蓮堰塞湖奪命悲劇!中央地方斷鏈,未來如何避免
花蓮堰塞湖潰壩,奪走18命,更沖出中央、地方政府災防橫向溝通、垂直整合的漏洞。捲起袖子救災之餘,更要回頭檢視防災演練、法規制度破口,下一次,不能再讓悲劇重演。還原事實經過,中央與地方政府確實都有「依法行政」,憾事卻依然發生。此時除了追究責任,更重要的問題應該是:當下一次無可避免的天災降臨時,政府部門在現有制度下,有沒有能力阻止悲劇重演。

黃石公園之旅
走一趟黃石公園之旅,就好像重返過去的時光。黃石公園是全世界最古老的國家公園,創立於1872年。美國原住民住在黃石公園地區內,已有至少一萬一千年之久。這座公園主要座落在美國懷俄明州境內,占地廣大,涵蓋的範圍將近9,000平方公里,擁有廣大的森林、明媚的湖泊、峽谷、河流和高山峻嶺。而它之所以稱為「黃石」,是因為「黃石河」貫穿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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