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名:《長空萬里:空軍飛行員的故事》
內容簡介:延續《飛行線上》的空軍精神,繼續講述不為人知的飛行員故事,為全民國防增添更多傳頌後世的薪火!
收錄十五篇空軍空勤人員在翱翔天空之際的驚險故事。在地面上,我們對駕駛飛機的飛官投以羨慕的眼光,但他們在學飛與執行任務的過程,卻有著許多歷經時間或短或長,一旦錯誤就可能無法挽回的驚險時刻。這些經歷因為任務性質的關係,而塵封多年,又或者是當事人「絕對服從」的訓練使然,就算是最親密的家人都未必知道他們在踏入家門前的那段時間,可能曾經與死神擦身而過。
王立楨憑藉對飛行的熱愛,以及在航空工程的專業,聆聽中華民國飛官們在第一線的難忘回憶。這些隱藏在光鮮飛行衣下的記憶,往往是飛官以九死一生的經歷所換回,如果可以選擇,相信他們寧可不要有這些記憶。
● 高齡百歲的朱安琪,至今依然對當年替自己上陣殉國的嚴仁典永生不忘
● 張惠榮執行過比「獨行俠」還驚險的鑽山翻飛炸射任務
● 劉守仁如果不是大喊一聲:「我來!」,可能就沒有機會說出當年的T-33驚魂
● 人生有許許多多個四分十三秒,陳成彰的沉著應對,宛如台版「薩利機長」
● 馮世寬處事的膽大心細,對環境的熟悉掌握,使得他可以化險為夷
在重大的任務當下,往往非作戰單位卻反而經歷了驚險萬分的時刻
● 「飛進大陸偵照最後一人」的張延廷,執行過另一個鮮少被提及的重大任務
● 宋國文駕駛HU-16在惡劣天氣下遠航南海為救官兵性命
● 張海濱帶領單機越洋飛赴西半球,送暖給邦交國震災災民
如今台海的情勢較過去更為險峻,為了保衛這塊土地,一批批年輕的戰士們披上征裳,跨上鐵鳥,飛向藍天去面對時代給予的挑戰。他們的故事將會繼續流傳下去。
作者介紹:王立楨 ,著名空軍戰史作者,曾任職於全球最大規模國防廠商洛克希德馬丁公司超過四十年的時間,是一名擁有私人飛行執照的中華民國空軍史作者、資深航太工程師。
以人為出發點,圍繞著故事主人翁遭遇的寫作方式,王立楨的作品贏得喜愛空軍歷史讀者的支持。他在兩岸軍史、航迷當中享有盛名,經常研究並撰寫我國的空軍、民航故事。讓許多只在口語之間相傳的故事,變成紙本上永遠被人所了解的歷史。他對飛行與航空技術的熱情,都展現在他的著作之中。
因為王立楨的研究成果,空軍曾根據他挖掘的故事更正戰史紀錄,甚至更正了空軍公墓墓碑上的資料。
他是目前唯一曾替兩位參謀總長、四星上將(陳燊齡將軍與唐飛將軍)做傳的作者。2017年8月,更成為第一位以撰寫空軍故事而獲得空軍模楷甲種二等獎章(文字類)的平民。
搶先試閱:〈RF-104 偵照任務—張延廷冒險奉命偵照釣魚台〉
民國七十九年十月,台灣區運動會即將在高雄舉行,當時的高雄市長吳敦義在計劃區運聖火的傳遞路線時,除了將澎湖、金門及馬祖等地安排在聖火路線上之外,位於南海的東沙島是在高雄市旗津區的轄區之內,所以將東沙島也放在聖火的傳送途中。
聖火在十月十五日由空軍的C-130 運輸機送往東沙島,在當地繞島一周後,下午返回台灣,創造了區運聖火第一次前往東沙島的紀錄。
在成功將聖火傳達到東沙後,有人向吳敦義建議,區運聖火若是能夠送上釣魚台,則對領土主權的宣示更有意義。吳敦義聽了之後,立刻表示贊同。而因為釣魚台是在宜蘭頭城鎮的轄區內,於是他先與宜蘭縣長游錫�i聯絡,游錫�i縣長受到聖火前去東沙島一事的鼓舞,當即表示贊同。
雖然游錫�i同意了這個建議,但因為釣魚台是個有爭議的島嶼,日本曾多次阻擾我國漁民在當地海域進出,所以吳敦義還是向上級做了請示,很快就得到了「可以」的指示。於是在十月十七日,高雄市長吳敦義正式對外宣佈,台灣區運聖火將傳遞到釣魚台,以示政府維護主權的決心。
當時的行政院長是軍系出身的郝柏村,他對這件事的態度是非常支持,曾在立法院強勢表示,傳遞區運聖火至釣魚台一事,若人民一切合法行動遭致侵害,政府有責任保護之。
任務指派直往釣魚台偵照
在吳敦義的高雄市府團隊,緊鑼密鼓地準備傳遞聖火到釣魚台的同時,空軍第十二偵照中隊也在十月十八日接到了命令:在第二天(十月十九日)派出RF-104 偵察機兩架,前往釣魚台群島進行偵照任務。
當十二隊接到這個任務時, 第一個步驟就是挑選執行任務的人員。作戰官張延廷少校知道這個任務的重要性,因此在挑選人員時,他就將自己的名字先寫了下來,然後由當時在隊上的幾個人中挑選了丘育才上尉作為他的僚機。
張延廷是一位書生型的軍人,他在空軍幼校及官校時都是以第一名的殊榮畢業。平時除了本身軍職所需要的技術知識之外, 他更是閱讀了許多政治、外交及歷史方面的書籍,這樣在觀察時事新聞時,他可以有更深層的體會與認識。
在新聞上看到吳敦義市長要前往釣魚台傳遞聖火的行動後,再接到前往釣魚台偵照的任務,他立刻意識到那是政府想了解日本軍方在島上有沒有任何軍事武裝設施,會不會對前往當地傳遞區運聖火的民眾有任何的威脅。他明白釣魚台群島在中華民國與日本之間的爭議,前往該處偵照絕對會引起日本軍方的攔截行動與外交上的糾紛,因此他的每一個動作都必須非常小心。
在規劃任務時,張延廷先向氣象單位詢問了第二天釣魚台附近的天氣狀況, 結果發現那將是一個CAVOK(Ceiling And Visibility OK, 雲高及能見度尚可)的天氣,這對執行偵照任務來說是個好消息。
因為這次偵照任務是要在四萬呎的高度執行,所以在做完航行計劃後,張延廷通知機務部門替兩架任務機裝上KS-125-KA97 的高空全景掃瞄式相機。
第二天清晨,張延廷像往常一樣在早上六點鐘就抵達作戰室。那時機場已經是機聲隆隆,五大隊的F-5E 戰鬥機已經開始一批批起飛,去執行訓練及巡邏的任務。在那雜吵的機聲下,他拿起電話再度向氣象部門詢問釣魚台附近的天氣,要確定在過去的十二小時天氣預報並沒有太大的變化,氣象部門給他的答案是正面的,天氣並沒有變化。
早上七點鐘,張延廷與丘育才兩人在作戰室開始做任務提示,張延廷很仔細地將所有與這次任務相關的資料,包括預備機、起飛時間、航路、高度、進入目標區的IP點、如果有日機前來攔截時的應對方法及返航時的路線,講解給丘育才上尉。丘育才也是很仔細地將重要的相關資料記到他的資料板上。
最後, 張延廷表示這次任務將由十一大隊的F-104G 擔任掩護, 他們會在偵照機遭遇攔截的時候前來解圍。
準備完畢,雙機出動
任務提示完畢後已是接近八點,張延廷與丘育才兩人趕緊前往個裝室著裝。在拿起頭盔的同時,他們沒有忘記測試氧氣面罩及氧氣管,去確定那些裝備並沒有漏氣,在四萬呎的高空萬一裝備漏氣的話,將會導致非常嚴重的後果。
兩人搭小巴來到機庫時, 兩架RF-104G 已經準備妥當, 機工長也都站在飛機旁邊等待飛行員的到來,預備與飛行員一同進行飛行前的三六○度檢查。當時已是這型飛機的服役生涯尾聲,許多零組件都已停止生產,機務部門真是費盡了心思才能將每天所需的任務機及預備機準備出來。幾年前要執行兩機任務時,僅需要準備一架預備機就夠,但是後來飛機發生故障的情況越來越頻繁,像這樣的兩機任務竟要準備兩架預備機,僅是這個狀況就可以知道當時機件狀況的困難。
張延廷與丘育才兩人在檢查完飛機後,先後登機。機工長也在飛行登機後,爬上登機梯,替飛行員的肩帶拉緊繫好,取下彈射座椅的安全插銷後,再步下登機梯,並將梯子移開。
這時張延廷在座艙裡將飛機的總電門打開,然後對著站在機下的機工長做出啟動發動機的手勢。一位站在氣源車旁邊的士官順手將氣源車啟動,立刻一股高壓氣流順著導管進入J-79 發動機的渦輪部分, 在高壓氣流的衝擊下,發動機開始緩緩轉動。
張延廷在座艙中兩眼盯著發動機的轉速錶,當轉速達到17% 時,他將油門推到慢車位置,一股JP-4(燃油)隨即經過噴嘴以霧狀型態噴到燃燒室內,在那裡與經過十七級壓縮器壓縮過的高壓空氣混合後,立刻爆出一陣高溫高壓的火焰及震耳欲聾的響聲,發動機的尾管溫度也隨之升高。張延廷看著正在升高的尾管溫度及已經穩定的轉速,他知道自己的座騎已經順利啟動了。
此時儀錶板上的其它儀錶也都向著順時鐘方向轉到它們該指的位置,張延廷很快檢查了一下滑油壓力及溫度、液壓壓力等重要的數字,所有的指示都在正常範圍內。他將照相機的開關打開,並將照相按鈕按下,然後盯著底片的計數器,看著上面的號碼開始轉動,在知道照相機運作正常後,他隨即將照相機關上。這時他將氧氣面罩戴上,然後按下油門把柄上的無線電通話按鈕:「Star Two, Star One, Radio Check.(星二號,這是星一號,無線電檢查。)」丘育才馬上回覆了張延廷,表示無線電通話良好。
張延廷聯絡塔台,要求滑向跑道。塔台很快就同意他的請求,張延廷將油門向前推,發動機的轉速瞬間提高,他隨即又將油門再收回到慢車位置,但就是這瞬間的加速,卻已夠讓飛機由靜止狀態開始向前滑行。飛機滑出機棚後,他很快踏下煞車去測試煞車,飛機立刻停了下來。這時他注意到在隔鄰機庫的僚機也已滑出,並也正在試煞車。
張延廷對著丘育才揮了揮手,隨即放開煞車,操縱飛機對著○五跑道滑去。
順利起飛,開始飛往釣魚台
桃園基地的主要機種是五大隊的F-5E, 只有十二隊是使用RF-104G,因此每當十二隊的飛機出任務時,無論是滑行或是起飛都會引起許多人的注意。那天張延廷在滑過十七中隊時,也吸引了一些人的目光,當他們發現座艙裡坐的是張延廷時,都揮手向他打招呼。
飛機滑到跑道頭旁的四十五度邊,張延廷將煞車踏下,讓飛機停妥,他隨即將座艙罩蓋好鎖上,然後再伸手向上推了推,確認座艙罩已完全鎖緊,沒有任何空隙。隨後他將油門推到軍用馬力,在一萬五千磅的推力下,煞車似乎已無法拉住飛機,全機開始顫抖,這是起飛之前試大車的動作。張延廷的眼睛在儀錶板上很快檢查了一遍,所有的系統都正常運作,他將油門收回到慢車位置,然後慢慢滑行進入跑道。這時他知道這架飛機已經可以安全地起飛去執行任務了。
當天氣象部門在做氣候簡報時曾提到機場吹的是東北風,風速八浬,這對機場的○五跑道來說是右側風,因此張延廷在提示時就曾提醒丘育才,編隊起飛時要用右梯隊。因此當張延廷滑進跑道時,他將飛機靠在跑道的稍左邊,很快丘育才將飛機在他的右後方停妥。
時間已接近九點半,是他們預定的起飛時間。張延廷向右後方看了一下,看到僚機已準備妥當後,他回頭看向在他前面伸展開來的跑道。那是一條他曾起落過多次的跑道,他曾由那裡出發前往對我方懷有敵意的地點執行偵照任務,今天他再度要由這同一條跑道起飛,前往一塊主權有爭議的土地,與我方有爭議的那個國家,竟是與我方有良好關係的國際友人。因此他在偵查過程遭遇對方所有反應及攔截,都必須非常小心處理。
當腕錶上的時間指到九點半整時,張延廷將油門推到後燃器的階段,同時將頭向前點了一下,這是給僚機開始起飛滾行的訊號。
兩架極端流線型的RF-104G 在桃園基地的○五跑道上快速衝刺,當時速達到一八○浬時,張延廷將駕駛桿稍稍向後帶了一點,這使機鼻抬了起來。此時機翼的仰角也隨著機鼻的抬起而加大, 這使機翼所產生的升力大幅增加。當飛機的速度到達二○○浬時,張延廷將駕駛桿再帶回了一些,飛機隨即昂首衝進了藍天,在它右後方幾呎的僚機幾乎也是同時離地。
兩架飛機離地後繼續快速爬升, 張延廷先將起落架收上, 當速度到達二六○浬時,他再將襟翼收上,飛機此時已經完全以快速外型飛在空中。
當飛機高度剛到八○○呎時,張延廷將無線電的波道轉到桃園國際機場管制中心的離場台,並向它報到。離場台管制員知道那是一批要執行任務的軍用機,於是按照標準程序讓他們轉向三二○度,並爬高到兩萬呎。
張延廷按照航管的指示向桃園機場的西北方爬高,當他飛到距桃園國際機場十五浬處時,他向桃園管制中心離場台報離。然後將無線電的波道轉到戰管,開始接受戰管的管制。
戰管給張延廷的第一個指示是轉向六○ 度, 並爬高到四萬呎。雖然RF-104G 的性能是可以爬高到五萬呎以上的高空,但平時在本島上空飛行就很少爬到四萬呎的空層。在這個任務中戰管讓他們爬到這個高度,是希望萬一有日機前來攔截時,他們有足夠的高度可以反應。
釣魚台近在眼前,電子干擾通訊亂成一團
飛在四萬呎的高度,空中是一片蔚藍,翼下的太平洋則是一片深藍,張延廷對著釣魚台的方向快速飛去。這時基隆以北的北方三島(花瓶嶼、棉花嶼及彭佳嶼)成了他相當好的檢查點,他先是由花瓶嶼的北方通過,在四萬呎的高空要看到那面積還不到半平方公里的花瓶嶼, 還真是需要犀利的視力。飛過花瓶嶼幾分鐘後,他由棉花嶼與彭佳嶼之間通過,彭佳嶼及棉花嶼都比花瓶嶼要大,因此他由飛機的左右兩側往下看,看到了那兩個由空中看去如米粒般大的島嶼。
剛通過那兩個小島,張延廷發現在座艙罩的前下方似乎有一個小點,他盯著它看了一下, 原來是在遠方天際, 十一點鐘方位下方一個慢速移動,但還看不出機型的飛機, 他向戰管報告這個發現。戰管即刻回覆那是一個Bogey(不明機),並很驚奇在那麼遠的距離他都可以目視得到。
通過彭佳嶼後,張延廷又繼續飛了幾分鐘,釣魚台主島在飛機正前方出現,那個在他初中時代就聽到保釣運動中的島嶼,就在自己眼前出現,他心中不免激動。但是此刻他正在執行一項重要的偵照任務,他必須抑制自己激動的心情,認真地去執行任務。
他按下通話按鈕,並說出:「Happy Gold(戰管的稱呼),Star One,對時。」這是當天的一個暗號,「對時」並不只是他要確認時間,而是告訴戰管他已接近目標區,並即將開始照相。說完之後,張延廷就將照相機的電門打開,並按下拍照按鈕。這時座艙左側的照相機指示燈顯示著綠燈,旁邊的碼錶也開始轉動,表示照相機運作正常,正在將機下左右各六十度的所有地貌及設施完全記錄在照相機的膠卷上。
幾乎就在同時,張延廷耳機中傳來了一個相當奇怪口音的喊話:「中華民國空軍的飛機,你已經進入日本領空,請立刻脫離。」原來那是日本航空自衛隊用G頻道對他用國語的喊話。這個喊話對張延廷沒有任何影響,他還是維持航向由釣魚台的西南方往東北方飛去。
張延廷沒有理會日本的呼叫,但在一百餘浬之外的空軍作戰司令部及戰管也都收到了這個呼叫,在不願惹出更大麻煩的意念下,開始呼叫張延廷右轉脫離。此時張延廷已通過釣魚台主島, 於是他開始向右轉一八○ 度, 他要循原路再通過釣魚台主島一次,不過這次是比原先通過的路徑更靠東邊一些,將附近的南小島及北小島更清楚地攝入鏡頭之內。
耳機中戰管焦急呼叫他脫離的聲音加上日本對他的呼叫, 顯得非常雜亂,雖然張延廷一再向戰管回報他已右轉,但是戰管像是根本沒聽到似地持續呼叫他即刻右轉脫離。為了確定自己的無線電是否出問題,以致戰管無法聽到他的發話,他呼叫僚機,讓他向戰管回報飛機已經右轉。但是情況依然,這使他懷疑日本方面已經用電子干擾裝備將他們的無線電覆蓋住了。在了解戰管為何聽不到他回話的原因後,他並沒有驚慌,因為他知道即使戰管聽不到他的回話,也可以由雷達上看到他的蹤跡。
任務漂亮完成,但後續發展令人遺憾
張延廷在完成了向右一八○ 度的迴轉後, 由釣魚台主島稍東的上空通過。從後視鏡中, 他清楚看見僚機丘育才還是緊跟在他右後方低半機的位置。他很清楚這樣所獲得的空照相片絕對可以讓參謀本部的參謀得到他們所想知道的情報。
張延廷第二次通過釣魚台群島上空後,繼續保持二四○度的航向飛行,並將照相機關閉。這樣又飛了幾分鐘後,戰管似乎可以聽到他的發話了,他很高興終於飛出了日本電子干擾範圍。恢復正常通訊後,戰管很快讓他轉向一八○度向正南飛去,這不是正常返航的方向,他不知道為什麼戰管要帶他走這條路,但他沒有發問,只是按照戰管的要求將機頭轉向正南方。
這樣飛了幾分鐘後,台灣在他右前方出現,在這同時他在飛機的正前方看到了幾個島嶼,他立刻知道那是日本的八重山群島。看到那些島嶼,他突然了解戰管要讓他往這邊飛的理由了,因為再繼續往南飛幾分鐘,飛機就會由與那國島旁邊通過!
張延廷將照相機再度打開,讓飛機沿著我國飛航識別區(ADIZ)的邊緣繼續往南飛。
等到兩架飛機已經通過與那國島後, 戰管才通知他們向右轉向二七○度,張延廷轉過去之後,伸手將照相機的開關關閉,對著花蓮的海岸線飛去,他知道他又完成了一次任務,只不過這次的目標卻是自己的國土。
這次偵照所拍得的相片在當天就送到參謀本部,張延廷並不知道參謀本部的參謀們在看到那些相片後,對上級做了些什麼簡報。但是他卻知道兩天之後,在十月二十一日的凌晨三點,台灣區運會的聖火隊搭乘「上賓一號」海釣船自宜蘭南方澳出發,前往釣魚台。上賓一號在下午一時左右抵達釣魚台外海五浬處,在那裡遭受日本海上保安廳十三艘巡防艦艇包圍,空中還有直升機監視。雙方僵持四個小時後,終因日方強力阻撓,不得已於下午五時四十五分折返台灣,放棄了聖火登上釣魚台宣示主權的計劃。
對於這個結果,張延廷感到有些遺憾,但是他也知道這就是情勢比人強的後果。
張延廷後來曾擔任過十二隊的隊長,然後於民國八十八年在政治作戰學校的政治研究所博士班以第一名畢業並取得博士學位。民國九十年他在擔任空軍照技隊隊長時,又取得副教授的資格。之後他更於民國一百年,擔任空軍航技學院校長時,成為國軍史上第一位由少尉起就開始擔任作戰任務,並從未間斷部隊經歷,而取得教育部頒發正教授資格的軍官。他在民國一○九年以空軍中將官階由空軍副司令退休。他也是空軍幼年學校歷史上最後一位由空軍中退役的校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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