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股大幅回檔,已經令一些觀察家懷疑聯準會(Fed)12月是否還會依照原訂計畫升息。然而Fed應該還不會煞車。
利率期貨雖顯示12月升息的機率已經從原先的80%以上降到65%,但這段期間內Fed決策官員不僅未暗示可能暫停升息,紐約區聯邦準備銀行總裁(有投票權)威廉斯還明示Fed「可能再升息一些,因為經濟非常強勁」。
目前Fed的挑戰,在於如何穩當控管經濟,安全地度過景氣轉折點。明年經濟成長很可能會減弱,但是否會弱到足以令Fed對通膨壓力完全放心?未必,因為目前Fed官員普遍認為經濟已經達到、甚至超過充分就業。
Fed一方面希望將更多的閒置勞動力擠壓出來,因此並不會加速升息;但Fed也不願使失業率降到太低,造成經濟過熱,因此也不會暫停升息。
再者,Fed認為經濟成長速度必須向1.8%的長期趨勢水準靠近,但目前Fed預測2019年的經濟成長率為2.5%;換言之,Fed認為明年的經濟成長勢頭仍將太熱,因此不會暫停升息。
這當然使投資人陷入困境。由於經濟已經達到、甚至超過充分就業,工資加速上升,因而壓縮企業獲利率;同時銷售額因為經濟成長減緩而走軟,也使企業獲利率下降。真是禍不單行。
何種情況才會使Fed改變升息路徑?在短期間,金融市場情勢必須大幅轉緊。
單單是股市大跌還不夠,因為股價原本就偏高。2015-16年股市重挫時,經濟數據也相當疲軟,於是Fed暫停升息,但現在股市雖回檔,但景氣仍然堅實。
在中期間,例如未來六個月內,如果經濟數據果然逐步降溫,Fed政策立場將逐漸轉向「鴿派」;數據愈弱,暫停升息的時機便愈成熟。反之,如果經濟降溫的速度不夠快,Fed便可能更偏向「鷹派」。
投資人目前應該聚焦於兩點。第一,經濟數據通常會有「滯後」現象,因此Fed經常會升息過當,不過這次再重蹈覆轍的風險不大。第二,則是通膨升速可能超過預期,這可能使Fed更偏向「鷹派」。
總之,Fed短期內不大可能對股市「護盤」;但如果經濟數據比Fed的預期更軟,且通膨仍受到約束,Fed便會逐漸轉向「鴿派」。
(作者Tim Duy是奧勒岡大學經濟學教授、彭博資訊專欄作家/編譯任中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