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入10月,大陸經濟已經走完今年四分之三歷程,接下來是一個關鍵又充滿變數的第4季度。在未來三個月間,大陸經濟將有怎樣的表現,是繼續窄幅波動、溫和上行,還是出現變數、遭遇震盪,引來不同的評估。傳統上大陸經濟的第4季,都是「衝衝衝」之季,那是在經歷前三季的政策變動、經濟起伏之後,企業、地方和部門都要發動衝鋒,去突擊完成預定的指標,是以第4季一般是經濟增長較快之季。但今年與往年有極大的不同,經濟與政治掛鉤前未有密切,所以有不同於往年的「新尾季效應」。
先回過頭來看前三季。今年前兩季,大陸經濟被認為是在平穩增長中,上半年經濟增速是6.9%。但到了第3季,10月中大陸國家統計局將公布宏觀經濟數據,各大機構紛紛預測,第3季經濟增長將略有下調,增速為6.8%,這主要是因為投資回落,包括固定資產投資、基建投資、房地產投資、民間投資增速放緩下,對經濟的拉動力減弱。
迫近第4季,更多悲觀的言論出現了。有人認為,大陸經濟的老動能繼續減弱,新動能還沒有全面發揮替代作用。所謂老動能減弱,一方面是房地產市場可能出現大變,諸多城市出台強化的房地產調控政策,房地產投資和基建投資面臨下行壓力,周期性「拐點」可能這時出現。
另一方面則是因為「環保風暴」,由於冬季大部份地區要供暖。空氣汙染這時將加重,環保當局今年出重手整治,相關的整治行動對地方和企業都有壓力,令其不得不放緩增長對付環保。
其實與年初相較,大陸經濟算是憂中有喜。一方面是年初已出現經濟增長降溫趨勢,是以中國社科院年初的預測,是經濟增長「逐季遞減」,但目前看來,就算第3季經濟增速下調到6.8%,跟上半年一樣,都是高於當局預定的增長6.5%的指標。另一方面,今年以來,不斷有危機預警,早一點是「黑天鵝」,近一些是「灰犀牛」,但兩者都沒有出現。
「黑天鵝」和「灰犀牛」,暫時還是第4季要防範的意外,「環保風暴」和樓市調控也對大陸經濟有重大影響,但真正牽動大陸經濟起伏的,是「新尾季效應」,說更直白點就是中共19大效應。
北京一位經濟學家說到中共19大前後大陸股市,稱「不是大升就大跌」,這話聽上去不負責任,實則很哲學,因為今次中共19大有好多內容不易想明白,包括規劃未來發展方向的政治報告及決定下一步政經發展的人事。
是以,「新尾季效應」新內容,是未來三個月大陸各項工作都跟中共19大有關。10月是中共19大召開之月,11月是中共19大傳達 、學習、貫徹之月,12月是按中共19大布局作全面政策調整。於是尾季效應由原來的「衝衝衝」,變成了未來的「穩穩穩」。
不僅主要工作放到中共19大上,「新尾季效應」還「新」在來年3月要進國家機器的大調整,更大範圍的人事調整鋪整,在中共19大之後就要展開,很多人要「離崗」,很多人要「上位」,這種全盤性人事變動,對從上到下的經濟運動沒有影響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