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遇到了世紀性的「完美病毒」,我說的就是新冠肺炎病毒。這個病毒有幾個特性,隱匿得很好、傳播性強、死亡率低,可以說是「流感中的一支」,以病毒的角度看,它確實完美,這也增加防治上的困難度。從傳染病防治的角度看,重新開發新藥已經太慢,疫苗似乎是一個關鍵的選項。
新冠肺炎病毒與SARS相比,重症、死亡率相對低很多,但傳染力卻是SARS的幾倍,導致受感染者母數不斷增加。現在各國都積極開發疫苗,期待在未感染前先施打疫苗,才可切斷病毒傳播路徑,這也是當前控制疫情的積極手段之一。
當前疫情仍有延燒的趨勢,台灣官方的防疫做得很好,應該給予掌聲,但能守住多久,則很難說。我悲觀的認為,大爆發的情況可能會來,因為所有的防疫措施僅能採取「守勢」。
疫病的防治有三個積極手段,先是快速篩檢,再來就是疫苗,然後就是治療。快篩、疫苗台灣已經在開發,當前若要用藥物治療,只能「老藥新用」,或者用即將上市的抗病毒藥物,譬如Gilead的瑞德西韋(Remdesivir)「試試看」,若要開發新藥,恐怕要等十年後才能用。
至於疫苗開發要多久?依我看,台灣最快一年就會有成果。日前,國內的高端疫苗已經宣布跟美國國衛院(NIH)合作,近期,台灣唯一已經有上市疫苗的廠家國光生技,董事長詹啟賢也已對外表示國光透過重組蛋白的DNA排列與病毒進行合成,目前新冠肺炎疫苗將進入安全性及有效性驗證,半年內可以完成驗證、最快今年內可進入臨床。
再者,台灣擁有防疫的經驗與優勢,經歷過H1N1和SARS,我們擁有分析方法、產程開發與末端製造的能力,領先亞洲許多國家。現在兩家疫苗廠都有這樣的能力,只要疫苗一開發出來,即可大量生產,甚至可以外銷國際。
反觀大陸武漢為何在疫情爆發後擋不住?其實,大陸的因為初期隱匿,錯過防治的黃金時間,加上大陸的防疫經驗不足、醫療照顧系統欠缺、醫療的服務與資源少,最終導致疫情失控。這些,台灣已經領先許多,所以暫時不用擔心。
未來疫苗開發出來,雖然國光還沒有細胞培養廠,但可以整合國內的蛋白質藥廠如永昕等一起合作,因為這是以蛋白生產,不是在實驗室內培養病毒,因此相對安全,而蛋白質藥廠也可支援中段的製造,速度相對也較快。
其實,新冠肺炎只是人類對抗疫病的開始,我相信,未來還會有更多的病毒要對抗。我這個說法並非危言聳聽,已經有許多證據顯示,因為氣候暖化、北極融冰,許多潛藏在太古冰層中的病毒,正蠢蠢欲動。有科學家就指出,現在人類對抗的病毒約3,000種,未來可能會增加到130萬種。
因應重大疫病的流行,台灣的生醫業也應該振作起來,我想,這不能說是「發國難財」,而是我們經過上百年的累積、數十年的努力,現在終於可以派上用場,甚至能夠對國際有所貢獻。這對疫病防治、產業發展而言,都算是一樁好事。
以防疫的觀點來看產業,現在國際要追上台灣很難,以台灣的疫苗廠為例,都已經斥資數十億元建廠,以現有的基礎來做,需要的花費可能不到1億元,最多僅是變動成本的增加,卻可以產出極大產值。
另外一個值得注意的是,疫苗的產銷與藥品不同,疫苗是防治傳染病的必要工具,會以國家力量去推動,與一般的藥品不同。一般藥品開發出來必須經過層層關卡才能賣出,疫苗卻是國家主動採購、人人必打,這也是疫苗產業的優勢。(本文是晟德集團董事長林榮錦口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