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fe Goes On 我的人生上半場,現在想起來,在那時就算結束了。 那個幾乎像是可以從此安穩幸福的家,還有我以為沒有理由不會實現的幸福想像,接下來卻一步步走向壞空。 在歷經了這些年種種劇變後的我,如果還能找到什麼力量在支撐著我往前,我想就是類似的、許多以往並不覺得有何重要的記憶。 當一切已物是人非,那些在殘圮中赫然發現的小細節,往往會產生強大的能量,如同科幻電影中由一個基因化石可以復原了整個侏羅紀。 人生階段的分界,未必是以時間來度量。拋開了線性時間的枷鎖,也許會發現,下半場才是故事真正的緣起。我們的上半場過得何其匆忙粗糙,並不曾看清楚試卷上的問題為何,卻總以為標準答案的存在。 寫作,如今對我而言最重要的意義,就是填上屬於自己的答案。 常遇到《何不認真來悲傷》的讀者問我,寫這樣一本書是否給我帶來了療癒?我的回答總是,是的,但並不是在當下的那個寫作過程。因為療癒不是一場驅魔,或是一陣大悲大喜的解放,它是一個每天在進行中的功課。真正的療癒是學會了如何在滿目瘡痍中,找到了那些強韌的生命碎片,進而發現,以往那座人人奮力攀登的高塔,原來可能不堪一擊。從求之不得到心安理得,只有靠誠實的不斷自我對話。 不再逃避生命底層我們終須面對的告別與毀壞,之後才是療癒真正的開始。這本《我將前往的遠方》,某種程度來說,更像是記錄了我接下來的自我修補。 年過五十之後,我才認識到自己真正擁有的能力,不過就是堅持而已。 難關還在持續,悲傷讓人安靜,我期許一個更清明的自己。 (完整內容請見《我將前往的遠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