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派記者戴瑞芬大陸評選十條中國歷史文化名街,上海就占三條,除了文化人輩出的多倫路、藝術氣息濃厚的泰康路,還有一條被老上海人稱為「半部民國史」的陝西北路。
深秋的上海,跟著有「陝西北路吳掌櫃」美稱、靜安區「建築可閱讀」宣傳大使吳斐,在向晚暮色中走進法式梧桐婆娑的深宅大院。什麼才是上海名片?吳斐認為,不是愈建愈高的摩天大樓,而是見證上海歷史變遷的老馬路、老弄堂。
「半部民國史」的陝西北路不過一公里,有蔣介石與宋美齡成婚地宋家老宅、上世紀遠東地區規模最大的猶太教西摩會堂、上海最高雅的花園洋房榮氏舊居,以及宛如童話城堡的馬勒別墅。
最讓台灣民眾有感的,要屬一九二七年蔣宋舉行婚禮的宋家老宅,這是一棟二層半高、四面挑高臨空的英國式花園別墅,這裡也是蔣介石在滬與各路軍閥、大買辦設謀定計的場所。
因為地位敏感,我們隔著有一人半高的竹籬笆圍牆眺望老宅陳設,吳斐透露,屋裡還原封不動擺著宋美齡昔日彈過的鋼琴,「琴鍵還是象牙做的」,當年看過的書籍,也還都擺放在書架上。她愛穿的旗袍,就是走出家門在街角的「龍鳳旗袍店」訂製的。
宋家老宅因是宋慶齡的娘家,由宋慶齡基金會管理。大陸各地雖有多處孫中山、宋慶齡、蔣介石的故居,上海陝西北路的宋家老宅最是獨一無二。
沿路南行,路經二次大戰時祕密收留猶太人的「上海辛德勒」太平花園;香港前特首董建華祖居、上海前船王董浩雲船務公司;還參觀何東公館,後來成了中華書局,豐子愷待過編輯辭海,現在是辭書出版社,親眼看到民國時期發行的「中央日報」。
但陝西北路上,有更多已成遺跡。比如當年有上海「南黃埔、北上大」文武人才搖籃的上海大學,第一次國共合作時創辦,于右任擔任校長,後來遭關閉,如今已成居民樓老弄堂。
走過這條街,也就親歷中國近代半世紀風雲,更走過上海的前世今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