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克勞.霍斯 托瑪的爸爸身材高大、面孔英俊,一頭金髮又直又濃,金色的落腮鬍剃得很整齊。他的眼睛是藍色的,藍得澄淨懾人,臉龐是經歷風 吹日晒的古銅色。他的雙腿強壯, 整天在外面走動也不疲累。托瑪的 媽媽說,金髮藍眼的他就像五月的燦爛陽光。 他的名字是尼克勞.霍斯。媽媽說她第一眼看到他就愛上他了,當時他正大步走下山坡,身後是午後低垂的秋陽。大家都說托瑪像爸爸,但是他照鏡子,發現自己的眼睛沒有那麼藍,頭髮也不夠金黃。不過,鏡子裡回望的臉孔還是有些爸爸的神韻,托瑪想到就很自豪。 托瑪的爸爸是登山嚮導。阿爾卑斯山脈的峰谷風光迷人,許多人從遠方來到此地健行、爬山和探險。人們搭火車來到湖畔的城市,再坐上輕便的兩輪馬車從蜿蜒的道路盤旋而上,抵達村莊。有些人來自法國或義大利,有些人來自英國或奧地利,還有些人來自更遠的地方。他們住在村莊裡的阿爾卑玫瑰客棧,那是托瑪的朋友卡爾家經營的。爸爸的工作是帶領登山客爬上山峰和高山隘口,也會帶他們到其他吸引觀光客的村莊和市鎮。即使這個月出門,下個月才回家也不奇怪,所以爸爸在家的時間格外珍貴。 爸爸只要不在山上,就是在為上山準備。他會清理靴子,整理牢固的背包,確認哨子、指南針和繩索都在。早上他會興高采烈的道別,急著出門上山。 他不在家的時間幾乎比在家還長,托瑪知道這讓媽媽很難過,她很期待爸爸回家,他們都想念他。爸爸和他們在一起的時候,家裡感覺好不一樣。 他們從來不確定爸爸什麼時候回家。他會為了工作離家好幾天,甚至好幾個星期。在他們沒有預期的時刻,他卻出現了,大喊:「我回來啦!」年幼的喬安娜會朝他跑去,他會將她舉得高高的。有了爸爸的宏亮嗓音和高大身影,家裡變得充實美滿。 托瑪家裡有四個人:媽媽、爸爸、托瑪和喬安娜。爸爸待在家的日子,會在木屋外面的工作室製作木椅、凳子和窗檯花箱,讓媽媽接著上色。媽媽會畫上花卉和阿爾卑斯山的風景,然後擺在自家的木屋門口販售。來買的都是到村莊玩、想從阿爾卑斯山帶點東西回家留念的遊客。媽媽畫的圖案很細膩,每個人看到都讚賞不已。她賣木頭工藝品的收入加上爸爸當嚮導賺的錢,剛好足夠全家生活所需。托瑪也喜歡畫畫,但畫得還不是很漂亮,沒辦法幫忙媽媽畫風景。 他在小塊的碎木條上練習,畫了一隻站在突出陡崖上的烏鴉,背景是一片藍天。 托瑪很滿意,他將作品拿給爸爸。爸爸拿起烏鴉細看。 「向媽媽看齊,是嗎?」他說:「我本來希望你成為爬山專家。」爸爸將碎木條留在工作檯上,回到屋裡吃晚餐。 文章出處/資料提供:小麥田出版 |